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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《寻找草原的最美视角》系列游记 之 22 醉秋风。下一篇:五彩山。敬请期待)
如果没有旅游业的快速发展,如果不是距离北京天津的路程那么适宜,这里可能还是单纯的驯马场和国有林场,但正是有了两个前置条件,这里成了北京天津的天然后花园,成了名声越来越响亮的旅游景区。
所谓的坝上草原或坝上秋色,中心点就是这一片区域。
再往前推,清朝时,这里是满皇家族的狩猎场,辉煌时面积曾达一万多平方公里。从康熙到嘉庆,大大小小的狩猎活动百余次,以至留下了木兰围场的地名。
据说,当年这里是绵延无际的原始森林和蒙古草原,山川秀美,林壑幽深。清朝后期由于大量伐木,原始森林被伐尽,荒凉到“飞鸟无栖树,黄沙遮天日”的境地。上世纪六十年代筹建林场,如今成为全国面积最大的人工林场。近些年,休闲和民俗旅游盛行,以塞罕坝为中心的景区迅速扬名。
两年前的深秋,曾到过塞罕坝,那里四面被山林环抱,一条十字街支撑起一座小村镇的身子骨,新起的房子大部分是宾馆饭店,街面的交谈多是京味十足的普通话,像是一群群北京人优雅地在自家的四合院边闲聊。
这次落脚的红山军马场,属地在内蒙古,虽是一河之隔,但地貌迥然,举目四望,几乎看不到成规模的森林,而是一坡漫过一坡绵绵不绝的宏阔草原。
这里的建筑物似乎更新,沿丁字型的公路两边散漫排列,也就是说根本没有自己独立的主街道,仅仅是茫茫草原上的一个三岔路口,可见它的小和新。建筑与塞罕坝一样,不是宾馆就是饭店,沿街的小门面则开着小饭馆和土特产店,服务的对象当然是蜂拥而来的游客。
从地形而言,这里恰处内蒙古高原向冀北山地的过渡带,积年的厚实沙土覆盖在古老的花岗片麻岩构成的山岭上,由于植被丰富,沙土层被牢牢锁住,形成起伏不平的浑圆丘陵地貌。
远望去,像一堤连一堤的天然大坝,把北边的浑善达克沙地巧妙而客气地挡在了身边,哪怕那里的沙丘像海啸般汹涌,再强的沙浪一旦临近这片绿色长城,也会心犹不甘地偃旗息鼓俯首认败。于是,这里又有了一个通俗而略显诗意的名字:坝上。
由于是地貌和植物过渡带,这里的草原也不是纯粹意义上的一望无际,许多的坡地上都有零星的或成丛成片的沙地榆、小山杏、蒙古栎、白桦、樟子松、落叶松等树木,将起伏不定的大地装点得更加丰饶而充满灵气。
沿着这些树的足迹,随着这些树的身影往南走,渐渐变换甚至是突然变换的景致,令人错愕得怔愣惊疑,先是葱郁的树林,再就是深幽的谷地,仿佛眨眼间就进入了坡陡沟深地势险峻的山里。
这样的地貌与生态,不同的季节里景色迥异,且特色鲜明。春日万物复苏,草长莺飞,生机感天动地;夏季蓝天白云,绿草茵茵,牛羊成群,凉爽宜人;秋天层林尽染,溢金流丹,姿彩万端;冬令白雪皑皑,银装素裹,玉树冰花,尽展北国风光。
当然,要推最美,应属秋天。秋天是收获的季节,景色也成熟得惹人欢喜。有人说,天下的美景少不了春花秋叶的修饰,坝上的秋色正是得益于色彩斑斓的秋叶。
当秋风一遍遍扫过大地的时候,绿色的山林草原日夜不息地被秋姑娘恩爱抚摸,羞涩的脸颊荡漾起映天美地的红润,身姿儿也激动得泛涌起明丽的金黄,把一世的生活都装扮得红红火火。
不同的树种,幻映多彩的色调;不同的地形,闪烁奇妙的明暗。色彩的浓淡、强弱、薄厚、聚散,总是那么恰到好处而又不可思议难以捉摸,该热烈的绝不收敛,该烘托的绝不张扬,该明快的绝不混沌,在霞光和秋风中失控般流泻横飞,黏稠的色调能让视觉失去焦点。
如果比喻的话,真像上帝精心打开的调色板,相互纠缠得毫无节制,恢弘绚丽,大气脱俗。
秋叶如果是成就秋色的基础元素,那么假如缺失了地形的修饰、家畜的装点、光影的变幻,再丰富的秋叶呈现的秋色也会因为过于单一而大为逊色。
正是有了圆润起伏的山丘,悠然闲适的骏马,白云飘落般的绵羊,瞬息万变的光影,与炫彩夺目的秋叶共同构造了绝世无双的坝上秋色的美丽。
幅员辽阔的中国盛产壮美秋色,假如按时间推移,九月中旬的喀纳斯,仲秋的塞罕坝,国庆节的长白山阿尔山,十月中旬的稻城亚丁,十月中下旬的米亚罗九寨沟,十一月中旬的桂林古东,十一月下旬的婺源,在旅游界摄影圈都久负盛名。
由此,塞罕坝又被摄影家们誉为中国四大最美摄影天堂之一,其它三个分别是四川的稻城亚丁和新都桥、新疆的喀纳斯及禾木、云南的元阳梯田。
单从摄影角度而言,相比于其它地方的秋色,塞罕坝的构图元素更显丰富。曾有人按一天的时间做出过这样的安排建议:清晨拍山、上午拍树、黄昏拍牛羊,当然这些元素不是孤立的,而是相互融合的,只不过是略显突出主角而已。
秋风后的圆润山丘,割过牧草了一色烟黄,无意中留作了最佳的底色。一棵树,或一丛,圆硕的头冠,如夜色里冒出的蘑菇,绿的鲜,黄的灿,红的艳,在清晨柔和的暖阳下投映淡雅的光影,乍一出场就成了画面的主角。假如坡顶上有几匹马,不管是枣红或者乌金,不管是摇尾闲立还是低头吃草。一群白得如雪的羊也可以,它们的使命就是令画面空灵生动,气韵祥和。
当然,光影的变幻更不可或缺。清晨和傍晚最好是普照,因地势的起伏造成有阴有阳,特别是阳光轻柔地抚摸五彩的树冠而把大地的一侧投下树的模型,明暗参差,强烈的差异对比便成就了令人惊叹的美。
阳光高照时,天上最好有云,只要不是厚实得遮天蔽日,总会营造出千变万化气象万千的景色。如果清晨的坡谷间能飘浮一层云雾,人从云雾里走上坡顶,眼前的世界会令人恍惚犹如梦幻,手里的相机成了十字架成了念珠,被震撼的神情尽是无限的虔诚。
感谢造物主的恩赐。
实际上,大自然的景致无法设计,太过执着的预想可能收获闹心的不如意,或许有违心愿的变化带来的景象更令人惊奇。所以,保持平静的心态,顺应自然的意志,提升善于发现和捕捉的技巧,哪怕风景瞬息万变,收进眼底的美也已变成永恒,静卧在相册里,荡漾在精神里。
当然,出外旅行,一定要做到正确的时间去正确的地方。一般而言,正确的地方选择不难,但很多人往往忽略了正确的时间,甚至有的人根本没有这种意识,因而旅行的质量大打折扣,不仅是金钱的浪费,更给精神带来创伤。
曾无数次听人调侃旅行:不去终生遗憾,去了遗憾终生。这种心态的形成,多多少少有错误的时间去了错误的地方等因素,即便是错误的时间去了正确的地方,也难免不会产生上述心态。
因此说,旅行是一项专业性很强的体力和精神活动,身心愉悦是终极目的。也许,时间和地点的正确选择不见得收获预想的结果,大自然的不可预测时常左右和决定着我们的选择,有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,顺天应时,用感奋的心怀享受自然的馈赠。
比如塞罕坝,我曾两次造访。两年前的仲秋,特意为看坝上秋色,缩短了在北京的行程,安排到承德和塞罕坝。那次的季节略微晚了点,但坝上的秋色依然浓烈,机会还是极难得的。
谁知,路途上多安排了一天金山岭长城,那夜北风侵扰,冷霜落地,竟将漫山遍野的五彩无情地吹打到地上,起伏的草场也收敛了恢弘大气的明黄,满目的美丽秋景转眼萧索得生机尽失冷寂苍凉。
一路走去,虽然成片的樟子松仍然顽强地挺举着一身橙黄,但颜色明显趋暗,即便阳光抚爱也唤不回昨日还曾耀目的金黄。
最可怜其它的杂树,尤其是谷地的矮灌和散落在坡地上的蒙古栎沙地榆小山杏,这些曾经最为炫彩的成员,大多已被冷霜寒风折磨得赤身裸体面目萧条。
就是枝叶扶疏姿态优美的白桦,也只剩下洁白雅致的树干,枝条儿光秃秃的可怜兮兮地伸向清冷的天空,像要索回多彩的盛装似的。
那天残阳如血,那夜月冷风寒,恋恋不舍的夕阳是否想再多温暖一会我们灰冷的心,脉脉温情的嫦娥是否要再多抚慰一会我们消沉的魂。
第二天一早,我是踏着满地白霜走向草原走进枯悴的林地的。尽管那天的阳光很好,天空如海水洗过般碧蓝,但万木萧疏,心神儿也随之荒凉,荒得抬起步就觉得虚飘,凉得看一眼都感到恓惶,于是便不想再深入景区,怕冷酷的现实击碎了美好的梦境。
这次再来,不是为弥补曾经的遗憾,因为时节为夏令,正是花草繁盛绿意浓浓时,是秋色以外的别样风景。本来,看过了呼伦贝尔大草原,再来坝上,我是担心会产生审美疲劳的。但妻子女儿不曾来过,一定意义上说恰好在回程的路途边上,拐一下停一日,顺理成章,也算多走了一处风景。
这个时节正值暑期的旅游旺季,大部分的宾馆房间都被预定,而且房价高企,没有讲价的余地。我们开着车询问了数家宾馆,要么无房要么位置不是十分理想,最后落脚在了丁字路口一家私人开办的宾馆。
不难想像,宾馆院里院外都是车辆,而且几乎一色的小轿车,看车牌大都来自北京。
再看不大像街道的短街上,三三两两的路人,不是小夫妻就是一家三口,悠闲自得的,仿如在自家附近的花园边散步,又像在居住的街道边购物,小饭店小商铺的生意都被烘托得红火非凡。
太阳就要落山,晚霞布展着云锦,线线条条丝丝缕缕的,飞翔般飘逸,把整个天空也灵动得仿佛在飘舞。晚霞浸染的草原漾满了清清冽冽的味儿,像没有掺水的酒。大地向晚霞俯首,金光拂过牧草,视野里跳动起漫坡遍地的星光。
锦霞的杰作,纯洁而美丽。
人、马、车、树、屋……所有的身影在草地的金色里伸展到无限长,眨眼又被汹涌漫卷的暗色覆没。
夜幕暗合,晚霞已被黄昏的词语卷走,留下不舍与沉默。黑暗倾泄的声音滚滚而来。凉爽的风从林地从草原吹响,路上的车也归了位,空气突然清新得只想大口呼吸。正吃饭的游人怕吃了亏似的,纷纷把餐桌移到院里或路边,在明净的星空下举杯畅饮,于是街面上如乡村举办喜事一样热闹。
我们一家人身不由己,肚皮饿了,也去街上凑热闹。几步之跨,走到了尽头回身,煮花生煮玉米,烤红薯烤肉串,边走边买边抚慰肠胃。
不久,篝火燃起来了,歌声唱起来了,舞蹈动起来了,烟花在清朗的夜空欢快地绽放,热闹的气氛能把一身疲惫荡漾得尽数逃遁。久居城市的人,谁曾在街面上这样疯狂得忘乎所以,只有投身空旷的草原,本能的野性才无拘无束地激活释放。
任情放荡的心跳甚至能让沉思的大地兴奋,吐纳的阵阵清凉刺激得人情绪更加高涨,惊愕得灿烂星空不时眨着眼睛,试图窥探清楚这一方土地上的人为何如此豪情四溢狂喜奔放。
直至深夜,仍有几朵烟花在夜幕里开放,几缕歌声在凉风中飘荡,把酣梦里的路照亮,心唱笑。
一直生活在草原上的天籁,小心地躲向黎明逃进远山。
(文末有前文链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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